C'est si bon

  
忽然收到大學同學的MSN。


一個同學因為癌症悄然離世。


跟這位同學不熟，對她的臉孔其實是有些模糊，但一陣難過的感覺依然不免滑過心中。


幾年前，在趕赴機場準備飛到加州，享受「舊金山」之旅前，臨時忽然想先收收email，卻看到一封研究所同學的信，通知大家有個同學突然生病發燒住院。

她也是我的大學同學。


當時想，十天後旅行回來，再到醫院探望吧。


當時，什麼也不會多想。


十天後，快樂的旅行結束，放下行李，打開email收到的第一封信，竟是她已然往生的消息。


年輕的時候，對於生與死，對於生命的無常，怎麼懂得去多想？


記憶裡，
她們的身影，還停留在那四年。

  
在迎新會上，剛剛認識，年輕的女孩們，對未來充滿著憧憬與理想。


在椰林大道上，騎著腳踏車偶遇，彼此匆匆點頭打著招呼。


在宿舍裡，抱著厚沈沈的原文書，忙著組成查字典小組，
將西洋文學概論密密麻麻冷澀的古英文一個個找出來；
用力咀嚼一首首經典史詩，卻還不甚了了，
在考試前，緊緊張張的彼此相詢：「你的 『西概』怎麼樣了？」


討論著該選擇考GRE、GMAT、還是研究所。


分享著戀愛的甜蜜與失戀的痛苦。


坐在杜鵑花叢前，熱切的談著未來，關於愛情、關於工作、關於理想。

 
當時何曾想過，生命消殞的速度比想像還快？


送她的時候，看著她安詳沈睡的臉龐，想到她曾經愛過哭過痛苦過煩惱過的紅塵情事，一切似乎顯得那麼雲淡風輕，不再重要。


是那樣的四年，
讀過了一篇篇英詩散文戲劇小說，
自以為懂了一些「生命」的道理，
都只是自以為瞭解、自以為明白、自以為有所體悟的四年。